“所以，你小子打算怎么办？”狐狸翘着二郎腿坐在快餐店里，对坐在她身边的三月说。
三月一放学，狐狸就拉着他来到了蒹苍市商业区，随便选了一家连锁快餐店进去解决了晚餐。
她把汉堡的包装纸随意的团成一团往桌子上一丢，然后拿起可乐杯开始喝可乐。
现在外面的天还算亮，散发着蓝白色的光，是临近黄昏但是未到黄昏的那种光亮。
他们两人的位置紧贴着玻璃窗，面对着外面的人行道，能够看到各式各样的行人从窗前走过。
三月的校服皱巴巴的，还有一些泥点子，明明早上去上学时穿的还是干净的校服。
恐怕是被欺凌了，不过既然对方没有开口，狐狸也不好干涉。
三月他掏出放在背包里的信纸，放在桌子上，手一推，将信纸推到狐狸眼前。
在信的一些字眼上，用红笔圈上了圈。
分别是“惠子”，“同学”，“游玩”，“河岸”。
“原来如此，先确认被害人的身份吗？”可乐被狐狸吸的哗啦哗啦响，似乎是已经见底了。
三月点了点头。
“可以先搜索一下新闻，搜索到什么了吗？”
“......没有......”
狐狸丢下已经空了的可乐杯。
“毕竟是警察还没有破的案子，说不定封锁的比较严密......”她伸了个懒腰，“这样就没辙了，快点回去吧！”
毕竟是做白工，狐狸可不想没事跟着小孩子瞎逛。可是三月的后半句话直接打消了狐狸偷懒的念头。
“......手机，没有网络功能......”
“也就是说，连搜集情报也要我来做啊......”
狐狸深深的叹了口气。
她是明白为什么天下一要她带着三月了，那是因为以三月这沉默寡言的样子，想要靠他自己找出目标根本就不可能啊！
狐狸有气无力的掏出手机，点开搜索界面。
“那，个，让我看看，‘惠子’，‘河岸’......”界面逐渐加载出来，她把手机递给三月。
三月那毫无生机的眼神落在电子屏幕上，他只是偶尔滑动一下屏幕，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感情。
狐狸很轻松的查到了有关惠子的死亡的新闻，不过基本上没有什么新的内容。
新闻和他们已知的信息差不多，女孩死在河岸边，疑似是溺亡，警方虽然介入了调查，不过也倾向于判断死因是溺亡。
虽然孩子的父母认为孩子是被杀的。
不过新的信息也不是没有，至少女孩尸体的发现地是知道了。
荇河居民区，荇河河边。
等他们到达荇河附近的时候，时间已经临近黄昏了。
他们和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，尸体确实是在这附近发现的，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十多天，警察什么的早就撤走了，痕迹也被河水冲刷了个干净。
时间已经是黄昏，金色的光在河水上跳跃起伏，随着河水的波动时而绽放，时而熄灭。
狐狸坐在河岸边的草坪上，抽上了她今晚的第一支烟。
她是干杀手的，现在竟然做起了警察的工作，要知道，让杀牛的专家去杀猪，可不一定会成为杀猪的专家。
说实话她有点想笑，自己现在也太滑稽了。
她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行道上的三月，他正朝河的上游看着，就像是个雕像，一动也不动。
突然他转过身来看向狐狸，昏黄色的光照在他的面庞上，原本黄昏的光应该是分外柔和的才对，可是三月的眼睛却没有反射一丝一毫的光亮，还是一片一如既往的漆黑，空洞洞的看着狐狸。
那一瞬间，狐狸的背后居然渗出了冷汗。
“回去了。”
结果今天一天，毫无收获。
两个人就这样回到了居酒屋。
“哦，你们两个回来啦！”天下一正在刷着碗，在居酒屋里有一个瘦瘦的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大叔，他正喝着啤酒，但是看起来还算是清醒。
“我的鸡肉串还没好吗？”
“哦，好的好的。”天下一放下手里的碗，洗了洗手。
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盘东西，“您点的寿司。”
“我没要寿司！”
“欸？您没点寿司寿司吗？”
“没点啊，说起来你刚才一直在洗碗，完全没有做我点的东西吧？那个寿司也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，你这种态度让人非常怀疑你的店是否正规啊，是不是连营业执照都没有啊？像你这种人啊，总以为随便应付一下客人就能赚到钱，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，你信不信我去投诉你？你要是不把鸡肉串给我端上来，这顿饭我一分钱都不会付的，同时我也会去投诉你的............”
哇啊，是那种非常让人讨厌的客人啊，狐狸看着那个大叔口沫横飞感叹道，不过以天下一这个态度，这家店早晚得黄吧......
她拿胳膊肘怼了怼站在他旁边的三月。
“你去给大叔做鸡肉串。”
三月面无表情的放下书包，面无表情的走到柜台后，面无表情的穿上围裙，面无表情的洗手，面无表情的开始做饭，面无表情的把菜端上桌子，所有动作一气呵成。
而后，眼镜大叔一脸满足，满脸红润，相当幸福的离开了居酒屋，走的时候甚至还抓着三月的手感谢。
“您实在是太厉害了，我下次还会继续光顾这家店的。”
送完了这最后一位客人，天下一哗啦一声狠狠关上拉门，把拉门摔得震天响。
“这家伙总算走了，关店！”
狐狸伸了伸懒腰，走向榻榻米，直接躺在了上面，像个十足的废人。
“今天什么也没有收获，目标的半点影子都没找到。”
“是吗？但是我这边有收获哦！”天下一走到柜台后面，从柜台下面掏出了一个档案袋。
“今天认识的情报员和技术员抽空帮我调查了一下，然后调查出了警察那边的调查结果。”
他得意的笑了笑。
天下一原本就已经是个中年大叔，还是一个疏于打理，满脸胡茬的中年大叔，他这一笑，怎么看怎么猥琐。
“还不过来拜倒在本大爷脚下。”
狐狸理都没理他，直接抢过天下一手里的档案袋。
当然，作为被委托的人，三月也凑了过来。
狐狸拿出档案袋里厚厚的一沓纸，看了起来。
“哦哦，这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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